爸爸

爸爸，這名詞是那麼的溫暖
曾經小時候牽起你手帶著你一路扶持
從不會走路的小嬰兒到搖搖欲墜的騎著腳踏車
那是一個多麼溫馨的畫面

對我而言，我對爸爸這名詞既愛又恨
我愛有個疼我的老爸
我恨我是這老爸的唯一女兒

明明已經說好我今晚會出門他也都點頭答應
我梳妝完畢坐在客廳玩電話打發時間等人來載我
時間一分一秒走著
當時鐘指向十點時，他的神經質就開始爆發
一堆不堪的言語什麼夜鬼啦濫交啦做妓女啦去過夜生活啦
原來在他眼裡我是會去過這樣生活的一個人

請你摧心自問我活了24年，有多少次在晚間出門
沒有，這還真是第一次
你又再摧心自問，我有多少次超過晚上10點回家
也沒用，因為就算我遲回也總會趕在你到家前回到

多少次，為了這老爸我推掉了多少邀約
不要說晚上出門，平日白天他在家的時候我根本沒能跟朋友外出
一會兒說等下被人打槍啦，車禍啦，亂駕車亂泊車中警察發票啦

我問他，試問你活了60多年你有那麼乖8點放工回家坐在家裡吃飯睡覺第二天再去上班那麼規律嗎。
沒有，因為他自己就可以晚間10點出門，去喝酒聽歌甚至上雲頂賭博
而我因為是女孩，所以不可以
因為女孩比較吃虧比較危險

是的，若我是男孩就可以咯，不吃虧嘛不危險嘛
是的，男孩就不會被打槍被雞奸就不會死的

我問他，為什麼別的女孩就可以又不見得家人阻止
他說，你不要拿別人來比較
別人的孩子多死掉一兩個無所謂

是的，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女兒，所以我不能死
是的，因為別人的孩子多，所以死掉一兩個是可以接受的


我興致勃勃的打扮好原本雀躍的心情頓時沒了
我叛逆的說，既然你自己做不到夜間不出門，為何我就不能
好啊你醬愛去就去不要等我忍到不能忍爆發你就知道

其實我不喜歡這樣
每次恐嚇會打我剎掉我，揚言很多家庭悲劇就是這樣引致
是的，每每他這麼說我總會害怕
那語氣那不堪的粗口那兇狠的態度
的確，他是頭瘋一時發神經就出言不遜
可我就不喜歡這樣，那會是一種陰影很難受

原來，獨生女是不需要有朋友的是不需要交際的
我恨為何我是他唯一的女兒
多麼希望可以有個哥哥姐姐或弟妹·
至少到時我只會成為沒關係孩子多的死掉的其中一個沒人會管

我只是想去體驗下晚上聚會的感覺，沒門
或許我該堅持，既然都裝扮好乾脆就當個聾子聽不見出門去一了百了
但我始終顧及他的過分擔憂臨時取消了邀約
我不想開始一場戰爭，亂戰，不敢想象回到家后等著我的是什麼

眼淚無聲流下，我不想激動的大聲的吵
原以為我會很激動的痛哭大鬧，但我沒有

原來就算我長大了出來社會做工了我始終逃脫不了爸爸的束縛
多麼想離開這個家，自己一個自由自在的在外邊生活
就如當初我逃到金寶唸書般，那無盡的自由
就算我整夜不回家玩通宵也不會有人管我
可回想起那種在外頭的委屈，孤單，其實家裡是不錯的

選擇嗎，該怎麼選
自由或是溫暖
我不會選

我就只是一个被你操纵在手里的傀儡罢了